史德翔
“花兒”,多么惹人愛憐而心動的名詞。聽:“青柳垂絲夾野塘,農夫村女耕田忙。輕鞭一揮芳徑去,漫聞花兒斷續(xù)長。”這是文字里有關岷州花兒最早的記載,可溯源到大明王朝。然而,往事雖千年,但這幅浸透花兒芳香的耕耘圖仍然從不老的文辭中撲面而來。
春光融融的五月天,“花兒”從洮水河畔隨風漫起時,在岷州的每一寸土地上,造物者,世上最出色的染匠便毫不吝惜五彩繽紛的顏料,聯(lián)手天上的陽光雨露,濃墨重彩,將漫山遍野的山花兒,大田里的當歸花、黃芪花、小麥花、豌豆花,勾勒出一幅幅色彩斑斕,接地連天,美麗動人,夢想成真的“自然”畫卷。而待到千朵花、萬朵花兒爭奇斗妍時,千里岷山都能聽到它們在歌唱:“二刀刀韭菜整把把,難得咱遇到一達達……”
此刻,健步登上英姿勃發(fā)的二郎山,山雖不高,但有仙則自然是靈了。君若極目遠眺,迭藏河與洮河相擁于山前,似銀色玉帶綰結,好一幅水繞城郭,山水相戀,絢麗多姿的江山圖。
漫步岷州的五月,靜心聆聽,山山嶺嶺升騰的裊裊炊煙里,都飄蕩著花兒的韻味;叮叮咚咚的溪流中,也和著花兒的旋律潺潺奔流……
鋪展花兒的底色是情和愛的傾訴,靜聽,對面山坡又傳來了:“牡丹葉葉巴掌寬,就合白蛇修煉峨眉山。修來一千五百年,西湖斷橋遇許仙……”歌正盛情正濃,岷州山水孕育的情和愛、人情與世故浸染得五月的花兒氣韻飽滿,色更艷,花更紅。
五月,岷州花兒如潮水般此起彼伏,向二郎山洶涌而去,大有澎湃之勢,而洮水河畔,吮吸著五月風中的花香,惹得草木高樹一律朝向萬里晴空時,沿水浪從春風中走來,冠蓋如云的“陌頭楊柳”,枝條卻向處在地下的根拜舞。根深葉茂,迎風弄姿,幻化出一片綠柳垂絲,白絮起舞的旖旎風光。柳蔭下,一位心懷虔誠的少年郎,手捧浸透花香墨韻的《岷州文學》,微風過處,蕩起了似清泉擊石般的天籟:
“一只鳥在晨曦微露中鳴叫/是天使派來的使者,站在窗外/我始終沒有看見的地方,啁啾,啁啾/不用去翻譯,我知道那是你不加任何修辭/最純真質實的問候。我正在早課中經行/東方漸漸泛白,新生的朝陽/帶著我清晰如昨的夢想走向西方”
……
“流光容易把人拋,紅了櫻桃,綠了芭蕉。”彈指一揮,曾經的少年創(chuàng)刊的《岷州文學》已歷春秋二八,十六載的光陰,帶走了很多東西,卻也給予我們許多饋贈。讀黃芪,品當歸,自有一種造化深淵;狼渡灘,山清水綠,閱山光,聽鳥語,遙聞戰(zhàn)馬嘶鳴;寫不完的洮河水,望不盡的岷山雪……但一路走來,你若偶遇《瓦爾登湖》:“把你的目光對準內心,你發(fā)現(xiàn),你的心中有一千個陌生地點,還未被探索。”然而當你打開一扇窗,親近用心作筆的《岷州文學》,看山是空山新雨后,看水是坐看云起時,聚焦自遠方來的詩人文士不乏金句的華章,讀一頁記一句,也是收獲,誦千言、默百篇,仍不是盡頭。有人警示我,心中有書,腳下有路;若行萬里路,不讀萬卷書,那只是一個送信的郵差!
《黃帝內經》傳承后人;黃芪是補氣的君藥,當歸乃婦科人參,??!好一幅微風來,好雨俱,人與天道合一,良禽擇木而棲,鳥鳴啁啾、啁啾的自然畫卷;千古漢長城下,人如海,花如雨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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